佛教传人中国两千多年来，出现过许多灵异的现象，各种典籍中也有记载。正因为“灵异”，所以觉得“神秘”；佛教中人觉得正常，佛教外的人就觉得不可思议，甚至少数人斥之为迷信。其实，要说这些现象神秘，是因为至今科学还不能解释，技术上还不能复制。然而每当提及这些神秘现象时就因为它们不能解释和复制就说佛教在宣传迷信，是伪科学，甚至是反科学，这就未免太武断了。

我想，回避问题是不行的，不如提出来共同讨论为好。可是佛教中神秘的事情太多了，要罗列都有些困难，更不用说去仔细分析，现在只想从中提出几样许多人都可以亲眼见到而且至今仍在发生的神秘现象。

一

首先是舍利。舍利是梵文Sarira的音译之略，一译“设利罗”，一般人称“舍利子”，意译为“身骨”。相传释迦牟尼圆寂火化之后，留下“佛骨舍利”和“佛牙舍利”，有八个国家的国王分取后建塔供奉。1987年4月，在陕西省扶风县法门寺出土的唐代地宫中，发现了由七重宝函珍藏的释迦牟尼佛指骨舍利，是世所仅存的佛骨舍利，轰动国内外，更增添了舍利的神秘色彩。

后世高僧大德火葬后留下的舍利，多数不是骨，不是牙，而是一些晶莹剔透的珠状颗粒，一般红的叫肉舍利，白的叫骨舍利，黑的叫发舍利。这些珠状舍利多少不等，多的一万余颗，少的一两颗(如原中国佛教协会常务理事、山西佛教协会副会长、五台山显通法师，1991年3月火化后得五色舍利1．1万余颗)；大小不等，大的直径达4厘米以上，小的如沙粒(如台湾广饮法师95岁高龄，于1975年2月13日圆寂火化，留下一千余颗舍利，最大的直径达4厘米，广西桂平县西山洗石庵住持宽能法师93岁高龄，于1989年9月27日圆寂火化，得3颗碧绿色晶莹透亮的直径在3至4厘米的舍利)；颜色也多样，有红、绿、白、黑、黄、褐、紫等颜色；质地也有别，有的透明如水晶，有的晶莹似钻石，有的温润像碧玉，有的圆亮胜珍珠。

信佛者凡见舍利，包括供奉舍利的舍利塔，下跪叩拜，虔诚至极，有人对此也斥为迷信。

据说，有学人认为，僧人素食，大量无机盐摄人，沉积于体内器官，形成结石，舍利只不过是人体结石在火化时高温烧结而成，没有什么稀奇。那么我想问：有结石的人那么多，火化后为什么只有僧人的结石变成舍利而普通人不能呢? 除僧人素食外，非佛教人士中素食者也很多，为什么又烧不出舍利呢?而且，世界上那么多种宗教，为什么只有佛教修行人才留下舍利呢? 许多高僧圆寂前身体检查中并没有结石，为什么火化后仍然留下舍利呢?如果留下成千上万颗舍利，体内就该有成千上万颗结石，这样大的体内负担为什么不仅没有使僧人得病反而能高寿呢?

若要想对舍利进行科学解释，那就应当遵照科学的客观性原则。首先不能加入“迷信”之类的事前断语和个人情感，其二是必须进行实验研究(化验成份，弄清生成原因及生成过程，进行模拟复制等)，三是用理智进行推理判断。

我们可以注意到，不是只有僧人才留下舍利，少数居士大德也有留下舍利的(如前面曾经提到过的无线电工程专家黄念祖教授留下五色舍利数百颗)，也不是所有的僧人都留下舍利，只有修行到家、功德圆满的僧人才留下舍利。由此说来，不能只把舍利看成是神秘的宗教现象，而且也是一种文化现象。舍利膜拜的出现，象征着人类精神文明的高度。高僧大德是人类崇高精神的楷模，是人类良知的典范。人们在舍利前膜拜，就是对这种楷模的崇敬，对这种典范的认同，是人们在佛的感召下觉行的外化。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从来没有见过修行不高、德行不佳的僧人或居土烧出过舍利，异道之徒更是与舍利无缘。但是也不能说只有留下舍利的僧人或居士才是修行到位或德行高尚，许多一辈子弘法利生的高僧大德未曾留下舍利，并不有损他们光辉的形象，一样受到人们的缅怀和尊重。没有留下舍利，是因为他们一生的度化功德已经圆满，没有什么牵挂，没有任何遗憾，安详地离开世间；留下舍利，是因为他们感到此生度化任务还没有最后完成，留下点东西作为留念，继续感召有情众生，同趋佛道，早成正果，早得解脱。舍利虽然得到佛教徒的重视，但是对真正的修行者来说，也并非大事，其根本大事在于解脱生死。舍利只不过是修行到一定程度后色身的变现，还不是究竟，还没有出离无常范畴。

释迦牟尼的骨舍利、牙舍利，经历两千五百多年，流传至今，仍然向世人展现出灵光，这正说明人类对解脱苦难的追求没有停止。在各种选择中，有许多人与佛靠近，相信佛的教诲。后代的高僧大德的舍利，亦如菩提种子继续撒播人寰，在人们的心中生根发芽，为更多的人得到解脱而滋布浓阴。

二

佛教的另一种神秘现象是肉身，即高僧圆寂后不火化，而在常温常压之下的空气中可以保存到千年不朽。

我们知道，人类遗体的保存是科学技术上的一大难题。在西方，报载有得了绝症的病人在未死之前，托专门机构用特殊方法冷冻，在极低温度下将遗体保存起来，待今后有方法治疗时再解冻，让其复苏，进行治疗。当然，人在解冻之后能否再活过来，那是若干年之后才能证明的事了，目前只是用鱼类进行过解冻复苏而存活的试验。近些年在西北利亚雪原中发现千年不朽的冻尸，只是说明了冷冻之下尸体不腐的事实。可是，在常温常压的空气中千年不朽，是医学上至今根本不能解决的问题，但是佛门中却多次出现肉身不朽的事实。

现今保存着的列宁和毛泽东的遗体，去世后都经过防腐处理，而且密闭于水晶棺中，不与空气接触。据有关资料报导，列宁去世这几十年，遗体已经多次出现腐败而损坏的现象，也多次进行过修补。同样在水晶棺中的孙中山先生的遗体，在抗日战争时期移至中山陵的地下室封存，至今未开启过，详情当然不知。

然而自古至今，我国出现过若干肉身和尚。唐代佛教改革大师，中华禅宗的真正创始人慧能的肉身，历时一千多年，至今还端坐在广东南华寺。已经流人日本的唐代高僧无际禅师的肉身也逾千年而无损坏。文化大革命的十年浩劫中，各地还有若干和尚的肉身被“造反派”“红卫兵”毁坏，如四川成都龙泉山石经寺，有楚山禅师于成化八年(1472年)坐化在寺后的丹崖栖幻庙，后移至祖师洞内。五百年来，仍端坐其中，于1966年被红卫兵造反派所毁。

即使是现代，肉身和尚还在不断出现。如1954年5月圆寂的慈航法师，1970年圆寂的清严和尚(台北)，1973年5月圆寂的瀛妙法师(台北)，1985年2月圆寂的大兴和尚(九华山)，1991年8月圆寂的慈明和尚(九华山)等等。

肉身不朽之谜至今不能解开，当然就会出现一些神秘的传说，但是避开这些传说，我们从史料和当今的一些记录中，可以发现肉身和尚圆寂前后的异样事件，值得人们留意和思索。

例如，唐贞元六年(790年)，91岁的无际禅师知道自己归期已近，返回故乡衡山南台寺(湖南)，采集百多种草药存放，后停止进食，叫徒弟熬药豪饮，大汗不止，小便频繁，月余，无际禅师形容消瘦，面色如赤，双目似矩，安然念佛圆寂。不仅遗体不腐，而且芳香四溢。这可以让人想到，遗体不腐可能与服药有关。

但是多数肉身和尚圆寂前都没有服药的记载，却在圆寂后采用了另一种处理方法——“装缸(或桶)”三年以上。如前面提到过的石经寺楚山禅师圆寂前嘱后人“吾瞑目后，澡洁形躯，如法裸体，贮于桶中，固其盖，安置团标正寝龛前，张法被 (披)，挂顶像，列香案，设牌位……只待壬寅岁(即三年之后)前一日，开桶出沙，宜用香泥垒塑，华鬓严饰，乃置石室(即现今祖师洞)之中，留为山门瞻仰也”(《楚山祖师遗迹实录》碑)。这里，我们注意到“香泥”，有可能是防腐药物，成份是什么却不知道，“垒塑”可能是“涂上一层”的意思，合起来“香泥垒塑”可否认为是“用芳香的防腐的调和药物涂满全身”?这里同时又出现一个疑问，涂上“香泥”后可以防腐，而涂“香泥”之前在桶中三年又为什么不腐呢?而且桶是安置在堂中(龛前)，并未人土。

九华山大兴和尚装缸后，是以百多斤木炭、一些石灰和草纸封存人土，4年后出土启缸，“但闻檀香四溢，师形体自然端坐，貌如生前状，其颈部原挂着的一串佛珠的线已断，佛珠散落于周围”。“装缸”可能是防腐的一种方法，大兴和尚四周放上木炭石灰，也许能起到防潮和消毒的作用。(可是用同样的方法装缸保存的另一位比丘尼就在大兴和尚存缸的旁边，开缸后却只见到一堆遗骨)。大兴和尚“原挂着的一串佛珠的线已断”，那就说明“线”已腐坏，比“线”更易腐的肉身反而不腐，又是为什么?

前述的慈明和尚，圆寂后也将遗体装缸封存，开缸时，“颜面如生，须发尚存”。慈航法师5年后开缸时，发现圆寂前“剃光的头发和胡须竟重新长出，眉毛更浓，用手触摸其皮肤依然觉得柔软”。如果说，无际禅师圆寂前服药，大汗淋漓，小便频出，是自己用中草药清洗腹中器官，实行内脏防腐，那么其他肉身和尚未曾服药，内脏为什么不腐?如果说，装缸可以脱水脱脂防腐，为什么出缸后容颜未发生重大变化而且皮肤并未干裂还有弹性?从前曾

听人说，那些盗墓的人，初揭棺盖时，发现里面的人体和衣物均完好如初，色彩无异，但一见空气，很快破损变色，稍一触动，就纷纷剥落。和尚装缸埋葬多年，若成肉身，不仅完好无损，而且竟有发须长出，是不是装缸后还有一段时间仍然在新陈代谢?

服药、装缸、涂泥等等，都可以让人去思考和寻找防腐的线索，但同时又引出许多疑问。那百多种草药是什么成份? 那“香泥”是些什么原料?也许只有无际禅师和楚山禅师自己知道，而那些未服药、未涂泥的肉身，也许连防腐的线索也难发现。我想，和我们普通人烧不出舍利子一样，我们去世后若也去“装缸”，是绝对不可能留下肉身的。这也许是所有疑问中最大的一个疑问。

和尚肉身不朽的确是个谜，可是肉身现象也可以引导我们从另一个角度去思考：要成就肉身，不仅是如何防腐的科学和技术问题，更重要的是如何修行的问题。凡是修成肉身的僧人，无一不是舍除杂念，抛却功名利禄，一心向佛而苦修苦行的人。佛教宗派甚多，八万四千法门，各有其修行的方式，但是归根结蒂，仍是修身的同时更要修心，净化肉体的同时更要净化灵魂，身心合一，修行圆满，方能成就肉身。佛教在灵与肉的净化和统一上达到了最完美的境地。人们对肉身的膜拜，正如对舍利的膜拜一样，也表现出人们对僧人的崇高人品的敬重。如果只去宣传神秘的一面，又可能为迷信论者提供借口。肉身现象目前还无法用科学去解释，但净化人生、提高人品、完善人格而达到灵与肉的统一这方面更是引人人胜。

人的精神与肉体在科学里很难找到统一的线索，目前最多也只能得到“保持乐观心态可以长寿”之类的表面结论，许多问题正在研究探讨之中，可是佛教在更高层次上早已融为一体，以它活生生的事实摆在世人面前，肉体可以与精神同时不朽，早巳跃上了科学很难企及的更高的台阶。佛教虽然目前还不能给出“科学的”解释或结论，但在灵与肉统一的光辉成就在实践上早已抢在科学之前。我有时甚至在想，为什么一提到“解释”，就一定与“科学”挂勾，难道不能在“科学”之外另寻一条“解释”的道路?不能解释的东西难道非归入迷信不成?

当然，也正如未烧出舍利的僧人不能说就是修行不好的僧人一样，未成肉身的僧人也不能说就是修行很浅的僧人。有修成肉身的和尚生前并不“出名”，有的一辈子干些撞钟扫地挑水砍柴碾米打杂之类的事，有的甚至疯疯颠颠不拘一格过一生，也许这就是“真人不露相” 吧。也有僧人生前名声很大，功德很高，万众景仰，不愧为天下名师，但是既无舍利也未成肉身，我们也不能在他去世后背地指责或生起疑心。舍利、肉身与修行方式没有一定规律可寻，也许这正是我们还未了知的特殊因缘。舍利也好，肉身也好，目前还只是少数高僧大德的特殊现象。因为特殊，所以会感到神秘，如果个个都能烧出舍利或成就肉身，那也就不稀奇了，不神秘了，科学可能早就揭秘了。也许将来会有一天，人们对这些神秘现象可以作出完满的解释，但可能不是完全靠科学，还有别的更深层次的东西在起作用。

三

佛教中还有一个神秘现象就是虹化，或者叫虹霓法身。虹化目前仅出现在藏传佛教范围内。西藏的密宗修行人，修行成就者，圆寂时可能出现以下三种情况，也是修行功夫到达的三个层次。

其一是圆寂时身体发光、身躯逐渐缩小，头上出现彩色虹霓，最后身体完全消失；其二是遗体不翼而飞；其三是遗体虹化过程中逐渐缩小至几十厘米，留下的遗体非常坚硬，似金属铸成。

据记载，1883年修藏密的让日光，在敦珠林寺虹化，身体缩小后消失，只留下一片小指甲。近半个世纪以来，西藏出现过多次虹化现象。如1952年在西藏德格益龙，有索南朗杰喇嘛虹化，当时中共西藏自治区委书记张国华现场目睹了这一奇特事件；1980年西藏昌都地区贡觉县比丘尼达珍拉姆圆寂，遗体存放在一个大紫铜盆内，历时七日，身躯缩小到26厘米高；1980年，昌都地区的雅县玉拉比丘尼圆寂，原来1．70米以上身高最后缩至一肘高度。

在舍利、肉身、虹化三种佛教神秘现象中，虹化可能是最不可思议的了。舍利可以说是体内有什么特殊物质烧结而成，肉身可以说是有什么特殊的防腐手段，虽然都不能自圆其说，都是在猜想，但总有线索去找个“说法”。虹化呢，连个“说法”都难找到。

首先，那发出的光是什么光?一般情况下，凡发光的物质，分两类：一类是物质燃烧在高温下发光，发红光，温度至少要达到 600多摄氏度，发白光，温度至少要达到 1000多摄氏度；另一类是冷光，如某种射线照射下某些物质发出的光，以及自身发出荧光之类。虹化时发出的光，是热光还是冷光?发光的能量从何而来?能量如何转化?身体发光的同时如果脱水脱脂而收缩变小，那也只能是皮肤内脏萎缩，而骨骼又是如何萎缩的?发光时如果“燃烧” ，那么自燃的原因何在？燃烧后一般会留下“灰烬”，为什么几十公斤的身体会变得无影无踪甚至“不翼而飞”? 如果说虹化时发光是有电流通过身体， 我们知道，电流通过电阻丝时电阻丝会发热发光，电流断了而电阻丝依旧（当然在高温之下电阻丝会有部分氧化），虹化时若是电流通过肉身，但电流断了而肉身不存又是为什么?这一系列问题，除了让人感到惊奇之外，我们似乎无什么可说。尽管也可以用很多“科学”语言去“解释”，但我想任何“解释”都不可能自圆其说，都无非是一些猜测、假说、想象等试探性的描述。科学在虹化面前还是无可奈何。

这里，我们仍然可以暂不去理会科学将如何“解释”虹化现象，而也是换一个角度去思考。人们通常关心的，是生前的事情，如果说去关心死后的事情，无非是立遗嘱给后人，定下些规矩，让后人照办，而人在去世之后，后人跪拜祭奠、立碑纪念、扫墓寄哀等等，都可以认为是情理中事，但也是后人的事，死者是否安排、是否知晓，也无法去过问，去想象。如果是为死者做佛事，过道场，吹拉敲打、画符念咒、诵经烧纸、素衣长阵，则又会被一些人认为是搞迷信活动了。后辈硬要去“迷信”一番，除了寄托哀思可以理解而外，也不必去说三道四。然而，出舍利、留肉身、现虹化，也是死后的事情，这与死后别人如何搞祭奠活动无关，完全是修行者个人的“身后事”，与“迷信”是不能等同的。看来生前死后对于修行者来说，恐怕还有更深层次的联系。死，不可能“一了百了”，四大和合的身躯虽然因为缘尽而散，似乎还有“不散”的东西存在，还有“不散”之物留下，这不散之物，又是另一个因缘，以另一种形态出现，而这另一种形态的出现与生前的精神、道行有关。

四

前面所谈的舍利、肉身、虹化三种奇异现象，当然也可以叫做神秘现象，神秘不等于迷信。从这三个现象中，可见在宇宙人生的大舞台上，科学还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科学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不知道的东西还很多，我们没有弄懂的东西还很多，我们无法解释、无法复制、无法重现的东西还很多，特别是人的生命现象(包括人体、心灵、精神、思维、道德以及灵魂等)，我们更是知之甚微。不要以为计算机“深兰”战胜了国际象棋冠军，科学就超过了人的智慧，不要以为克隆出几只羊、牛、鼠或今后克隆出人类，科学技术就掌握了生命现象的全部，这些只不过是对生命现象的低层次的模拟。人类目前连极微小的爱滋病毒都还无法抵抗，连癌症的起因都还无法找到，无法根治，更谈不上去解开人类自身的全部的谜团。生命现象是无穷尽的。科学只是宇宙人生中绽放的一朵小花，它还只是在特定位置、特定范围内开放，过分夸大它的作用也许会适得其反。在那科学还不能到达的地方，还有更精彩、更动人，当然也更神秘的东西在等待着我们。

关于佛教的神秘现象，除了舍利、肉身、虹化之外，还有许多“神通”，如神境通、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漏尽通(合称“六神通”)。关于神通，不想再讨论了。因为这些神通往往与气功等混杂一处，难于区分，许多地方用于治病强身，但也有落入巫术糟臼之嫌，更因为神通对于真正的佛教徒来说，那只不过是修行中必然伴随的现象，是雕虫小技，不值一提，最多也是将这些超凡能力作为到达佛境的途径。有人练得一点神通，就以为已经开悟，就成了佛，其实他连佛门都没有摸着。比如有人开了天眼，之后还有法眼、慧眼，最后还有佛眼，只开天眼离成佛还远着呢。还有极少数人得了点神通，受社会不良思想的影响，到处显弄，招摇过市，甚至搞欺诈牟利，败坏佛门名声，那也是他自己造业，果报来时，自作自受了。

以上从几方面讨论了佛教中的神秘现象，它属于佛教是“智信，还是迷信”这一大问题。故讨论中，不离佛教是宗教这一大前提，因为佛教也有宗教的“共性”，这里更多的是谈佛教的“个性”。据我所知，有的“迷信论”者往往对佛教一无所知，或知之甚少，不读佛经，不通教义不说，以道听途说或某些文章的一面之词就给佛教戴上一顶迷信的大帽子。对善男信女在佛前跪拜或者在家修持，不理解也没有关系，不支持也可以原谅，但恶言讥讽却走过了头。佛门中人很少有人出来辩论、驳斥、澄清、纠正，因为佛认为因缘不同，不必强求，不必理会，忍辱负重，委曲求全。

我是门外汉，说了这么多，当然也不是专门为佛教打抱不平，只是想和其他门外汉一起进行一些探讨，以自己仅有的一点佛教常识谈点看法，叙些感想。因为我觉得，读小说、读诗词、读曲赋、读经史、读哲学、读科技、读三坟五典，读八索九丘，读了那么多，至今读佛典，才知道那不知道的，被有些人说成是迷信的东西，似乎是我曾经想往过的、玄妙而深邃的东西。有人把那不知道的或难于理解的东西，都斥之为迷信，其实是最简单、最无用、最无可奈何的方法。古人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想，说佛教是迷信的人如果想站得住脚，最好翻开佛典细读，或亲耳听听高僧大德的开示，待“知彼”之后再说话。不过也得当心，不然也会像谭嗣同或许多著名人物那样，先主张“毁天下寺观庙宇”，在当他“知彼”之后，却变成信佛崇佛了。若真的改变了态度，那也是与佛有缘，可喜可贺。佛是“不记前仇”的。正道是

莲花开后结莲蓬，

生前死后路相通。

试问选佛场中汉，

心灯点燃可认同。

文/演仁